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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祭坛(二)

第五章 祭坛(二)

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,对于外界的人来说或许是很长很长的,一段又一段鲜活的生命延续。

可对于内里的,某些失去了转动齿轮之物的东西来说,以及那些被活着的人擅自定义为“死”的生物们。

对于“寝室”之内,对于一代目的“残骸”来说......

可这次,一个外来的客人鲁莽的打破了表里之间的宁静。

漆暗的甬道之内,白发的少年慢慢前行,他走到墓碑的正前方,有些莫名的望着里面的东西,那或许是很久之前他就习以为常的仰望着的某个存在。

阴阳相隔,原是人世间最平常不过的现象。

“他”走到了墓碑的上方,静静的用手摩挲着其上的痕迹,粗与浅的,纵横交错,祝愿的祈祷,卑微的牢骚,少年眼中的光芒复杂的不像是个看戏的外人。

“月,你在这里做什么?父亲说过不能乱碰的啊!”

如果是小依在场的话,或许会这么提问吧,但是此刻的月,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月吗?不能否认,这或许是个有着和月有着相同外貌相同身高的截然不同的人......

“但想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何况是在祭坛之内。”

“......”

气息......很薄很细微的气息,脆弱的,不是细心的人,感受不到风吹过的痕迹,没有超强的感知妖的能力的人,是不能认得这丝气息的方位的。

更别提,说出它的主人的名字。

“你还活着吗,第一代首领?自那之后,人间发生了许多变化,要是你还活着的话,想必协会就有阻止那一切的原动力吧。可惜。”

“人间无十全十美之事。”

“你......也活着吗?”

与青涩的少年的嗓音不同,那是一种浑厚的,深沉的,让接触的人瞬间胆战心惊,肝肠欲裂,一股属于死者的气息,也是顶尖的强者,发出的最后的哀鸣。

“月.....你还活着?我想知道,你是如何背负那庞大的罪恶,游离在阴与阳的交汇之处,而不想着逃避,不想着死亡,不想着去那极乐的净土归墟的?”

“我并不想着归墟(死亡),也没有上天恩赐的天才意志力,我只不过是,将我能承担的,分批的,让一次次的处于封印状态的我来承担,如同幼小的生命的延续,忘却长辈的伤痛,历经他们从前不能承受的风雨,蜕变,然后强大。”(直白点说就是短暂封印自己的记忆)

“这或许也是你当初选择我,而不是别人的原因吧。”

“我可没想得那么深远,不过你还活着,就代表这世界还没有被永恒的混乱支配,而只是,短暂的,骚动着,但阴的力量太过强盛,此后不久,人间便会陷入连绵不绝的阴之月,在那之后,人类将迎来最后一次灭亡,而你也会迎来此生唯一的寂灭。”

“妖,会如预言一般成为新世界之主,因为这是世界亏欠它们的。”

几番对话,“月”的表情开始变得愤怒起来,似乎因为他觉得经过漫长的岁月,两人的对话本应变得,能有些默契般,然而初代的态度,还是如此的暧昧,颓唐。

他开始一针见血的说出初代的顾忌,并不想做些什么聪明人所谓的周旋。

“只因为,它们有着预言当中的麒麟之子,而你,就连当初亲手封印妖主,将妖魔打回阴界的人族最强,你,也灰心丧气了吗?说到底,你也只是一个不得志的老头,没有在最后,彻底的毁灭妖的来源,然后怪罪给世界。”

“随便你怎么说吧,这次你应该不是特意来看我这个废物老头的吧,不然,不会如此的急切,这代表某些事情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。”

”确实。如今的你,只是一缕可有可无的阴气罢,我和你的对话,左右不了世界的任何一处。”

“月”的眼中透出一丝狡黠,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后手全盘托出,这次的“新生儿”对于他来说是一个“转机”,“新生体”虽然继承了本体的一部分实力,但是却又在某些地方拥有自己顽强的意识,这是千万分之一才有的变异几率。

好好利用这些,人类复兴,指日可待。

现在,就暂且沉睡,静待时机来临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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